用“換股 現金購買”的方式完成股權交易，獲得股份的自然人用繳納個人所得稅嗎？最近，藍鼎控股與高升科技5個自然人股東的股權交易引爆了這一話題。
4月初，藍鼎控股與高升科技的于平、翁遠、許磊、董艷和趙春花5名自然人簽署了《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購買資產的協議》。藍鼎控股擬向于平、翁遠、許磊、董艷和趙春花5名自然人股東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購買其合計持有的高升科技100%股權，其中以發行股份方式支付交易對價的60%，以現金方式支付交易對價的40%。本次交易完成后，藍鼎控股將持有高升科技100%的股權。根據本次交易的暫定價格15億元測算，藍鼎控股本次向于平、翁遠、許磊、董艷和趙春花5名自然人發行股票數量合計為1億多股，支付的現金為6億元。
在藍鼎控股公告的預案里，我們看到有如下一段文字：“本次交易對方需要按照現行有效的稅收法規繳納個人所得稅。交易對方已經充分知悉其納稅義務并承諾依法納稅，不會因納稅而終止或取消本次交易。本次交易的現金對價設置亦充分考慮了交易對方繳納稅收的現金需求，能夠滿足其繳納個人所得稅的需要。”
從公開資料看，本次交易站在上市公司藍鼎控股的角度，屬于收購行為，即藍鼎控股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購買于平等5人持有高升科技100%股權。如果站在于平等5人角度，該交易則是投資行為，即于平等5人將持有的高升科技的股權投資至藍鼎控股，增加了藍鼎控股注冊資本，同時換取了藍鼎控股向其定向增發的股票和支付的現金。
本次并購中，藍鼎控股是收購方（或被投資企業），除印花稅外，沒有其他稅種的納稅義務；高升科技作為被收購標的（或投資資產），只是股東發生變化，不存在納稅義務。那么，于平等5人作為被收購方（或投資方），其取得的藍鼎控股的股票和現金是否存在個人所得稅的納稅義務呢？對于現金部分，于平等5人應確認所得并繳納個人所得稅毫無懸念，但對于換取藍鼎控股股票部分，于平等5人有納稅義務嗎？
根據個人所得稅法的規定，財產轉讓所得指個人轉讓有價證券、股權、建筑物、土地使用權、機器設備、車船以及其他財產取得的所得。于平五人用持有的高升科技股權對外投資，該投資行為是否屬于轉讓財產呢？根據公司法的規定，以非貨幣財產出資的，應當依法辦理其財產權的轉移手續。在本次交易完成后，高升科技的股東由于平等5人變更為藍鼎控股。高升科技股權的權屬發生了轉移。因此，投資屬于轉讓的一種形式。對此，《股權轉讓所得個人所得稅管理辦法（試行）》（國家稅務總局公告2014年第67號）和《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關于個人非貨幣性資產投資有關個人所得稅政策的通知》（財稅〔2015〕41號，41號公告）也給予了明確。
41號公告規定，個人以非貨幣性資產投資，應按評估后的公允價值確認非貨幣性資產轉讓收入。非貨幣性資產轉讓收入減除該資產原值及合理稅費后的余額為應納稅所得額。根據藍鼎控股公告預案，截至評估基準日，高升科技100%股權的預估值為15億元。標的資產的交易價格將以最終的評估值為參考，并由交易雙方協商確定。經交易各方協商，高升科技100%股權的交易價格初步確定為15億元。
筆者認為，如果交易雙方是非關聯關系，除非有證據證明交易價格不公允，否則應將交易價格認定為“評估后的公允價值”。對于關聯交易，如果交易價格低于評估值，由投資方作出合理解釋，否則可以評估值確認收入。由于藍鼎控股購買于平等5人的股權不屬于關聯交易，因此于平等5人必須以15億元減除持股成本和合理稅費后的余額作為個人所得稅應納稅所得額。也就是說，不論于平等5人股權轉讓所得是現金還是股權，都需要繳稅。
根據藍鼎控股公告的預案，于平等5人的持股成本合計為1800萬元，假設不考慮藍鼎控股并購案中的合理稅費，于平等5人應繳納的個人所得稅總金額為：（15億元-0.18億元）×20%=2.964億元。藍鼎控股并購案中，由于于平等5人將持有的高升科技100%股權投資至藍鼎控股，取得6億元現金補價，該6億元應優先支付個人所得稅2.964億元。由于現金部分足以支付稅款，因此于平等5人無法享受遞延納稅的稅收優惠。
作者單位：大成律師事務所 |
